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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15 08:08: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8章 富昌隆商号

  戛洒街“富昌隆”商号背山面水,是一块公认的风水宝地。民国九年(1920年)一月,美国克兰牧师和多师母带着中国牧师李颜清等十余人来到戛洒,经过多方选点,最后决定把基督教的教会选在这儿,开办学校和医院,进行传教活动。李润富得知这一消息后,先是不吭声,待教堂准备破土动工时,他却以当地傣族人无教派、信奉“万物有灵”的原始属性为由,赶走了克兰牧师等人,在这儿建盖了自己的商号,用他自己的话说,“难得碰上这么一位识风懂水的老洋咪”。

  深谋远虑的李润富当年建盖富昌隆商号时,就派他的心腹之人从大山里找来十多个大力饱气的民族壮年汉子,酒肉应有尽有,白天睡觉,夜里挖洞,在短期内硬是在“富昌隆”的后院挖出了一条隐蔽性好、有通道有住室、有出口有暗门的地下室。还加固了富昌隆四周的围墙,掏深了后院的水井;经常储藏着武器弹药、粮食;地道口处堆满了干透的劈柴。就这样,一个隐藏的不被外人所知的土匪窝子修建成了。李润富的如意算盘是:住半年饿不着肚子,来一团人找不着自己的影子。

  吕宜文那天离开东瓜岭李崇山,一口气翻过好多架山,赶到大平掌与李润富密谋一番后,按其的安排,先到烂木桥铁厂陈海洲家住下,为掩人耳目,让陈海洲认吕宜文为父亲,两人以父子相称。过了几天,吕宜文收到土蛇派人送来的紧急指令,于是连夜领着两个强悍的贴心土匪,窜出陈海洲房门,沿小路下了哀牢山,在夜幕的掩护下,踉跟跄跄钻进了富昌隆。迎接他的,除了反共自卫义勇军参谋长余国聪和几个土匪骨干外,想不到还有一个穿黑色对襟衣的瘦高个,头发胡子分不清,长条形的马脸上乱蓬蓬一大堆,连鼻子眼睛都快遮严了黑嘴黑脸的土耳其苏丹模样的人向自己打招呼。吕宜文有些纳闷,可瞬间就认出来了,这是自己与保密局云南站之间的联系人胡小波。

  胡笑波是沈醉的亲信,吕宜文本人及有关李润富的所有重要情况报告,都是经胡笑波之手送给沈醉的,而沈醉又挑选出其中最有分量的部分用绝密电报呈报国防部保密局。沈醉嫌吕宜文利欲熏心,言过其实,对他还存有戒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无非是将他用作垂钓李润富、梁月楼这些大鱼的诱饵而已。胡笑波最后一次收到沈醉代电的时间是去年的11月中旬,对代电的内容他记忆犹新,至今还可以一字不漏地背下来:

  一、奉上级电令:“速设法派员与李润富等建立友谊关系,以激励其反共情绪,加强其对本党之信任,使之成为我团体之外围武力,兼为我作情报工作,并将办理情形随时电报”等因。

  二、查同志指吕宜文前曾与新平李润富等有良好友谊关系,仍希与之联络,晓以上级对该李润富等反共救国之重视与赞许。除饬26军及193师,保三旅设法联络接济,并酌委名义以激励其反共情绪外,并与梁月楼、苏华堂等密切联系。

  三、希即遵照。并将办理情形随时报核。

  华国胜

  “华国胜”是保密局云南站的代名。当胡笑波收到这个顶头上司发来的电报时,浑身上下顿时涌起一股热流,感到策反李润富等人这趟差事,着实伟而大之。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立刻找到当时在昆的吕宜文,将整个精神向他倾吐。而吕宜文最感兴趣的是“酌委名义”,至于“接济”,他心中有数,美言美语当不了饭吃,不盖上个关防委司令什么的,不给点真刀真枪,还不是猫抬尿泡——空喜欢。当然,这也就促成了如前所述,普一文、吕宜文和李润富派莫焕章去找汤尧伸手要官当的合理合法的依据了。如果孙敬贤和汤尧在当时便知道国防部保密局已开过金口许过愿,也就用不着拖泥带水,磨磨蹭蹭白叫莫焕章捏着一把冷汗可怜巴巴地磨嘴皮子了。由于卢汉将军宣布起义,本应带着一部小型电台在昆明顺成街搭商车出发的胡笑波,躲藏到了官渡九甲一间破庙中。后唯恐被人发觉,又以经商为名出走滇西,到保山后盘缠用尽,左思右想后绕道新平返回昆明,不想在戛洒街碰到在昆明有过一面之交的余国聪,又在这儿尴尬地遇到了同是东躲西藏丧家犬一般的吕宜文。但毕竟是见到了自己的难兄难弟,胡笑波高兴得就像屎壳郎找到了大粪堆一样,这条毒蛇终于找到阴寒而污秽的洞穴,可以放心小憩了。

  两人一见面,又是握手,又是拥抱,如隔三秋。拉到无人处寒嘘一阵后,才知道互相之间的处境一个比一个更糟糕。

  正在两人长吁短叹时,余国聪走过来对吕宜文说:“吕大使,刚才管家来报,河口街那边跑来了几个弟兄,说我们的队伍散架了,被大军把锅灶给砸了。”

  “他们不是被共军改编成联防队了吗?”吕宜文显然没有这个思想准备,略显吃惊。

  “据说是放走了山上下来的嫌疑人,引起了大军的重视,还有……”余国聪为难地看了看胡笑波,欲言又止。

  “没关系,好丑都是一家人。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说吧!”吕宜文随即摆出一副久经沙场处变不惊的样子,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

  “大队长何品一被共军抓起来,就他妈的全都招供了,据可靠消息现已被押往县城。”余国聪狠狠地说。

  “其他弟兄呢?”吕宜文铁青着脸。

  “反抗的被共军打死打伤,有几个是被老百姓捉到后乱棒打死的。”余国聪顿了顿,垂头丧气地说,“大部分投降了,现正集中在大庙里接受大军的赤化教育,只有少数几个弟兄仗着地熟胆量大,逃过追捕,摸到了这里。”

  吕宜文警惕地把眼皮子一翻:“没留下尾巴吧?”

  “没有,这几个我都认识,铁得穿一条裤腿都嫌宽呢。他们跟着三老爹干了多年了,前几个月才被三老爹派下山来的,为的是加强山下队伍的骨干力量。”余国聪很肯定。

  “非常时期,不得不防,我们下一步正是用人的时候,容不得半点粗心大意。”吕宜文提醒余国聪。

  “请吕大使放心,原来建造大平掌虎跳崖下的豪宅时,最好的工匠是他们从玉溪请来的,洋灰也是从遥远的城市里通过人背马驮由他们护送到山上来的,就连衣柜上的穿衣镜也是他们不辞辛劳,陪着八个穷鬼从昆明步行抬到山上来的,对三老爹绝对的忠心耿耿。”余国聪靠近吕宜文耳根悄声说,“他们手上都有血债,即使投靠政府,大军放过他们,老百姓也不会饶过他们的。”

  “吕兄说得对,国难当头,不可不提高警惕。”一旁的胡笑波插了一句,他被两个多月来提心吊胆的藏匿和不断逃命奔波吓坏了。在楚雄,他要不是能言会道溜得快,差点就被街上巡逻的民兵“收容”去了,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余国聪瞟了胡笑波一眼,理解他的内心活动,笑了笑:“没事,三老爹虽然下山了,但哀牢山这么大的地盘,大军一时还管不过来,戛洒江至少在目前还是我们的天下,白天是共产党在街上走,晚上的街就是我们在逛了。你看,吕大使不是也到我们这儿来了吗?胡特派员,你到了我们这儿就尽管放心好了。”余国聪不知道胡笑波的职务,就顺口叫他特派员,反正从上边下来的都是“特派”的,称呼不对也不会错到哪里。

  “放心,放心,到了三老爹的地方,再加上有你们这些忠诚的党国将士盟友,我哪还有不放心的?”胡笑波边说边往后院瞅。吕宜文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便让余国聪带上蜡烛在前面引路,他带着胡笑波随后跟着往后院走去。在堆柴处掀起一块木板,跳进阴暗的地洞,点燃蜡烛,走过一段倾斜下坡的地道,再一拐弯,便进到了一个长方形的地下室。这里,便是匪徒骨干和特务隐匿聚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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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15 08:18:18 | 显示全部楼层
  地下室四壁镶着木板,下面是一层石块地面。地面上盖满了香烟盒、老粗烟头、烟灰和纸屑,刚才进来的那几个土匪正在那儿狠命地抽烟。室内烟雾弥漫,散发着刺鼻的烟味、汗气和呼吸造成的恶臭。另外,还混杂着朽木发出的毒气。几块油布盖在稻草上摊成地铺,地铺上堆着发黑的棉被和几张兽皮,加上几把断了腿而胡乱扎上的神椅,更显得狼藉不堪。两碗一闪一闪的油灯,在黑暗的壁洞里射出惨淡的微光。室内半明半暗,奇形怪状的影子不断地晃来晃去,整个空间显得特别阴森、恐怖,冷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幽幽袭来。板壁上、被盖边、枕头下,露出手枪的皮带和手權弹的木把。二十多个鬼一样的人,没精打采地挺在地铺上或歪三斜四地躺在椅子上。这些人模样离奇,衣衫杂乱:有的是一身黑色土布的短衣短裤,有的是脏巴拉稀的对襟衣裳,有的不知是从哪儿弄来的一件国民党的破军衣披在肩上,一条露出窟窿的破军裤扎在腰间,还有的戴着个毡皮帽,穿着当地很少看得到的长袍马褂。但是,谁也没有睡觉,一个个眼珠红红的、死死地盯着一线灯光、一个地方出神。喷着臭气的嘴巴比眼珠活跃一些,至少还有吸烟、吐气打嗝、不时蠕动腮帮的几个动作。他们仿佛是各种动物都被关到了一个笼子里,散发着腥臭气。他们大都是红山劝降会上的匪首和新化、扬武、大平掌、戛洒及新平县城顽固不化的土匪头目、骨干,对钻进洞里来的人,他们懒得连瞅一眼的兴趣都没有,都是蓬头垢面、破衣烂衫、被大军和民兵追得四处逃窜的人,和自己没什么两样。

  整个地下室,就像一个刚刚打开的尸骨腐烂、蛆虫乱爬、恶臭四溢的破棺材。

  靠里边洞口的地铺上,歪躺着一个木墩似的人。他身穿蓝布大褂,脑壳秃得像和尚,两只眼睛三角似的挂下来,几根山羊胡子翘在掉了门牙的嘴边,此人就是反共自卫义勇军副司令陈梦凯,他本来是要回新化(陈梦凯解放前在新化区任过伪乡长)的,无奈李润富投降,通往新化的各交通要道均被解放军和民兵把守,那边的情况又弄不清楚,只好暂且在“富昌隆”躲藏几天,以便见机行事。这时见到吕宜文,便从地铺挪到神椅上,肥胖的躯体把椅子塞得满满的,每动一下,椅子就吱吱叫唤。他只用鼻子冷冷地哼了一下,就把目光从吕宜文身上移开了。这也难怪,就在前些天,吕宜文还手举《反共计划书》高喊“战线统一”,号召各路人马团结一致,用胜利迎接美国空投的现代化武器,为配合老蒋反攻大陆复兴中华树立新功。可今天,活脱脱一条丧家犬。不过话又说回来,上个月自己还能呼风唤雨,如今丢了大队人马不说,差点连命都搭上了,只好别无选择地跟在余国聪屁股后面,躲躲藏藏地钻进了地洞,像老鼠、像甲壳虫一样。从外表看,陈梦凯虽然还是肥肉一堆,内部却早已空虚,恰如泥塑木雕的罗汉,只剩一个躯壳了。

  放油灯的壁洞下,躺着柳亚东、任子贤、白朝伦等三人,他们都是军统局新平的特务。听到李润富投降的消息,从各地潜逃回来的。他们从灯影里发现吕宜文三人走进来,连忙翻身弓腿站起来,一阵忙乱,勉强装出卑躬迎接的样子。吕宜文用鄙夷的眼光扫了他们一眼,不耐烦地一哼鼻子,继续朝陈梦凯跟前走去。

  另外,那些獐头鼠目的人,他们各占一席之地,看见有人钻进洞来,就像经过冬眠的蛇群,在污水里开始蠕动,没有多少活气。余国聪等人走到陈梦凯前,“副司令……”吕宜文欲言又止。

  陈梦凯有气无力地摆了一下手,张口就说:“吕大使,陈某是个粗人,嘴上没门户,脑里没仓库,一根肠子通屁股,不会绕弯,这你知道,我现在只问总司令那儿的情况如何?”他清楚吕宜文是从山上逃命下来的。

  吕宜文心里有些日气,他晓得陈梦凯明知故问,嘴上却说:“按照共产党原来的说法,叫做‘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北方有南方’,诸位兄弟何必如此忧伤呢?总司令委曲求全暂栖身,实乃无奈之举,不过养好伤后的猛虎,更威风,更凶狠,总司令仍是山中之王,仍居哀牢之首!”

  “吕大使所言不假!”余国聪在一旁帮腔。

  其实,洞里的人心知肚明,解放大军在短短几天里渡过戛洒江,占领哀牢山,李润富是抵不住挡不了走投无路才举手投降的。从目前的形势看,兵败如山倒,李润富虽然没被政府枪毙关押,但已是跛驴配破磨,大势已去,很难东山再起了。心里这么想,可他们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出现奇迹,不信捞不到一根救命稻草。

  陈梦凯关心的当然是今后的去向,他注意看了看站在旁边不吭一声的胡笑波,试探着问:“吕大使到这儿来不会也是委曲求全暂栖身吧?说说看,又要把弟兄们往何处引,是否又有了什么对付共军的锦囊妙计?”

  吕宜文翻了一眼:“副司令,目前形势变化很大,锦囊妙计上司早就替我们考虑好了,为兄下山之前已接到最新指示,这不,为了落实这些重要的指示,确定今后的行动,上峰特派了胡特使从昆明赶下来。”吕宜文信口开河,当面撒谎,脸不变色心不跳。

  胡笑波像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乱蓬蓬的头发胡子下一脸的严肃,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什么指示?”陈梦凯眼睛一亮,周围的匪特职业性的反应,也像苍蝇闻到了臭味一样,七前八后地围了上来。

  “上峰指示,照我们先人的遗教办:大局未定,稳住军心,先藏后闯,伺机而动。就目前来说,藏得住就藏,藏不住就闯。最近,我们将有一次大的行动,足以让共军吃不了兜着走!”吕宜文眼露凶光,杀气腾腾地看了众人一眼。

  陈梦凯闭上眼睛,狠狠地咬着嘴唇。匪特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吭声。

  吕宜文看了看一直沉默的胡笑波,后者心领神会,这时便慢悠悠地插话:“副司令,兄弟久仰大名!还有诸位肝胆相照的同仁,近日之事,不足挂齿,要紧的是养精蓄锐,鼓足士气,坚定信心,把握未来。弟兄们关心今后的去向,其实就是关心党国的命运,精神确实可嘉,让兄弟无不佩服!本人这次带着上峰的指示,从昆明来到这里,正是为此。刚才吕大使传达了上峰的指示,我们最近有一次大的行动,在行动之前,首先要把我们的立身之地看管好,暗里把戛洒江守住,这是第一要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他转身问余国聪,“现在弟兄们是如何行动的,会不会暴露?”

  余国聪忙接上口说:“最近大军把守得严,到处都是他们的人马,弟兄们没有行动,富昌隆作为一个秘密联络点,正常开门做生意,骨干力量都在洞里掩蔽着,一般都不会出去,管家在外面照应,守住大门,不会有事。当然,山下山上,村村寨寨都有我们的眼线,其他地方也还有我们不少的弟兄,只要一声号令,他们就会迅速行动起来。”

  吕宜文咳嗽一声,说:“小心谨慎是很必要的,情况毕竟不同了嘛,这块土地上已经插上了人家的红旗,我们已经由地上转到了地下,主动变为了暂时的被动。但是吕宜文把话题一转,只要我们坚定信心,沉着忍耐,协力奋斗,抓住时机主动出击,那么,主动的还是我们,因为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

  只要大家坚持下来,国军打回来击退共军、光复全国的那一天,各位精兵强将全都是功臣,全都是哀牢山的英雄,那也就是各位功成名就的一天。吕宜文把眼睛盯向柳亚东等三人,“特别是你们几位,活着是军统的人,死了也是军统的鬼,不可泄气,更不能松劲,这是纪律,切记!”

  “是!”三人脚跟靠拢,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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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15 08:53:16 | 显示全部楼层
  余国聪连连点头称是,他讨好地为还想说点什么的胡笑波点燃一支香烟,并想进一步趁机摸摸这位从昆明绕山绕水来到戛洒江不速之客的底细,便绕了个弯子,脸上挂着一丝奸笑,问:“不知特派员对全国的形势有何高见?弟兄们今后……”

  “不瞒大家,除了大西南、大西北,共军基本上占领了全国,毛泽东已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因此,我们要准备打一场持久的全国性的总体游击战争。共产党占据了中心城市,占据了各个军事要地,拥有较强大的武装。但是,除了他们占据的这些城市和各个要地外,那些比较偏僻的广大乡村的山区,就如现在的戛洒江、哀牢山、思普地区一带,实际上仍然控制在我们手中,共产党人生地疏,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他们刚刚占据了全国,刚开始在各个中心城市和要地接收管理工作,他们面临的事情是相当多的。他们还没有站稳脚跟,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一下子是顾不上偏远山区和在全国占绝大多数的广大乡村的,特别是少数民族地区,更顾不上我们这种相当分散、相当隐蔽的各地游击武装。这是一个过程,是共军占领全国以后他们必定要经历的一个阶段。随后,等他们慢慢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就有可能会发现我们的存在,发现在广大的偏远山区、少数民族地区的武装力量对他们所产生的威胁,他们这时就会感到政权的不稳,社会的不安。可到了那时,即使他们逐步把注意力集中转向我们,继而对我们采取剿杀政策,但由于在这个过程、这个阶段中,我们巳经具有根深蒂固的基础及大量的粮食、食盐、布匹等物质准备,他们想把我们吃掉已是根本不可能的了,而我们却有了光复的力量。”

  “到那时,可真是螃蟹夹着鹭鹚脚,甩也甩不脱!”余国聪得意地说。

  “正是!”胡笑波继续说,“然而我们呢?先是采取保存、隐蔽、暗中发展,养精蓄锐,然后力争逐步壮大的方针,各地的游击武装互相积极配合,策应行动,瞅准一切空子和可能利用的机会,不断给刚搭起架子的政府和占据不了几天的共军以打击,这就是我们与共军开展持久的游击作战的原因。这种最新游击战术得到了蒋总统的充分肯定,他号召要竭尽一切力量,不避任何艰难,不顾任何代价,在青天白日旗帜之下,继续为独立自由而战,使反共战斗持久下去。”胡笑波精神振奋,口沸目赤,疾言愤愤,如不阻止,看样子还要继续讲下去。

  这时,吕宜文打断了胡笑波的话:“今后怎么办,我们不必忧虑,上边已经派人送来了最新的具体行动命令,本人此次下山,就是为此命令而来的。”他向陈梦凯勾了勾脑壳,“副司令,为了慎重起见,我们还是到里边商议商议再作决定,您意下如何?”

  陈梦凯眼睛一亮,他正愁于老虎吃天,无从下口,听吕宜文说上边还有最新的行动命令,那张阴郁盛怒的脸瞬间由阴变晴,破愁为笑,他不由得心花每放,忙说:“那好,这位仁兄请!”他从神椅上站起来,向胡笑波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自己便转身推开背后的一块木板。木板后面是一个宽大的洞口,里面黑漆漆的。陈梦凯接过余国聪递过来的蜡烛,率先走了进去。

  在不明不暗的烛光下,胡笑波看到这洞中洞的里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口棺材……

  第二天拂晓,人静风凝,晨雾还笼罩着戛洒江两岸的村寨,富昌隆商号的大门就轻轻地打开了。从里边先后缩头探脑地摸出十多人,悄悄地分散到四方,隐没到黎明前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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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明。

  阳春三月的一个晚上,还不到十点钟,马路旁的店铺大都关了门。大街上除了军事管制委员会派出的小分队在巡逻之外,行人寥落。唯独正义路上的百乐门舞厅灯火通明,人进人出,异常热闹,这和城区里笼罩的冷峻的气氛相比,显得很不协调。

  昆明刚刚和平解放,正在实行军事管制。3月5日,时任昆明市军事管制委员会主任的陈赓将军,在有关军政人员参加的大会上,号召参加接管工作的人员不要骄傲,不要以胜利者自居,不要被群众的掌声冲昏了头脑,如果离开了共产党,离开了人民,便一无所有,一事无成。会上,陈赓将军强调,为了巩固新生的人民政权,维护社会秩序安定,公安部门和情报部门必须继续获取情报,及时掌握敌情动态,打击残留的反动势力,清除社会上淤积已久的腐朽消极因素。陈赓将军讲话后,昆明市内原有的330多家鸦片烟馆和280多家妓院,都被军事管制委员会明令取缔了,原来的舞厅也因为不合时宜纷纷自动关闭,唯有百乐门等少数几个舞厅还能一枝独秀,那是公安和情报部门出于特殊需要的考虑而有意保留下来的。因此,正义路上的百乐门便成为昆明新旧社会的一个缩影,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敌我双方情报工作的交汇处和看不见枪林弹雨的公开战场。国民党特务和从事种种罪恶勾当的人物,利用这里三教九流汇聚的复杂环境接头牵线搭桥,我方的秘密工作人员也利用这里特殊的环境条件寻觅目标,跟踪追击,打击摧毁敌特反动势力。

  舞厅里,乐队正演奏着《夜巴黎小夜曲》。舞池中有十多对舞伴随着乐声转悠着。舞池边靠大柱侧面较为阴暗的一张茶几旁,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长条形马脸的瘦高个儿,他穿一套看样子是从地摊上捡来的皱巴巴的深蓝色咔叽布中山装,一脸疲倦之色,显得有些穷困潦倒。看得出,他并不打算跳舞,只是慢条斯理地品味着咖啡,脸虽然总是对着舞池,而那两只眼珠却贼亮贼亮的不时四下溜转,似乎在寻找目标。杯里的咖啡只剩下盖底的一层了,从他略显焦急的神色上,可以看出他已经坐了有些时间就在他有些失望准备离开时,从舞池一边娉娉婷婷地走过来一个姑娘,剪短的头发还残留着烫过的波纹,虽然年龄只有二十多岁,穿的又是一身灰色的时髦列宁装,颇显沉稳,老练,可却掩饰不住她的娇媚与风骚。

  “先生,请问您这儿有人吗?”姑娘微展笑容,略露皓齿,稍顿,又说,“我可以坐在这儿吗?不会打扰你吧,胡先生?”

  被称为胡先生的人迅速打量她一眼,顿时眼睛一亮,接着半惊半喜地说:“小狐……不,胡小姐,幸会幸会,你也有雅兴到这儿来?”

  “彼此彼此,胡先生,你不也一样吗!”胡小姐机灵地瞅了瞅左右,在胡先生旁边的空椅上坐下来。

  胡先生便是胡笑波,他在戛洒只呆了几天,因在富昌隆的洞里憋不住,刚好吕宜文行动不方便,养足精神、经过一番装扮的他就绕道新平,带着土蛇行动的秘密指令回到了昆明。今天下午,他在南强街青年会门口等人时,接到一个小孩送来的字条,让他晚上到百乐门舞厅,有人找他有要事相告,愈不到等来的就是卢汉宣布起义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的军统云南站要员胡萍。

  胡萍刚坐定,一个女服务员就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胡笑波让她送来咖啡,他知道胡萍嗜好这种外来饮料。

  “多日不见,混得还可以嘛。”望着离去的服务员背影,胡笑波可怜地看看自己,又羡慕地瞧瞧胡萍。

  “混?”胡萍露出一丝不高兴的神色,不过很快就调整了情绪,她压低了声音说:“为党国效力‘混’是暂时的,不过‘混’不出个样子来,枉为党国的培养。胡先生,我说得不错吧!”

  “胡小姐何必认真?再说了,胡小姐哪有错的时候。这不,改朝换代的鼓音还没最后敲定,你又穿上了政府的干部服装。请!”胡笑波忙恭维,示意胡萍端起咖啡,以掩饰自己的窘相。

  胡萍呷了一口咖啡,说:“胡先生精神不太好,是何原因?”

  胡笑波凄惨地一笑,沮丧地摇了摇头,说:“不瞒胡小姐,这小半年来我都在疲于奔波,东躲西藏,盘缠用尽,走投无路,我只好又回到昆明。回昆明前,我绕道去了一转戛洒,那儿的形势也不太好,李润富投降了,他的人马四处逃窜,除了少部分坚持下来外,大部分都把枪交给了共军。”

  “这些我都知道了。”胡萍漫不经意。

  沉默了一会儿,胡笑波愤怒地又接着说,“离开戛洒,吕宜文让我带了两根金条,作为到昆明的活动费用。想不到小河沟里面翻大船,在经过大开门的路上,让土匪抢个精光,要不是我溜得快,就不可能坐在这儿听音乐喝咖啡了。还好,吕宜文让我到昆明后多到青年会门口转转,有人会找我联系的,想不到找我的人就是你。”说完,胡笑波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把吕宜文让他交给来人的信件悄悄递到胡萍手中。

  胡萍不动声色,把信件装进了内衣口袋里。给胡笑波送字条的小孩是她用两颗水果糖指使去的,当时她已认出了胡笑波,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釆取了必要的防范措施,让人盯了胡笑波一个下午。胡萍眼睛看着舞池,嘴里说:“南强街一带有我们布下的眼线。最近几天,我们的人员将会陆续潜回昆明,完成一次重大的任务。”

  “什么任务?”胡笑波迫不及待。

  胡萍神秘地一笑,转移了话题:“胡兄不是缺钱花了吗,这好办。”说着,便大大方方地从无名指上脱下一只分量不轻的金戒指,“到银行去兑换,暂且对付几天。”

  “胡小姐,你……”胡笑波喜出望外,感动地说不出话来。在军统云南站内部,胡萍的出手大方同样和冰肌如雪、柔滑如脂的美貌是出了名的。有一次,手下一个线人的老父亲久病不治身亡,她掏尽身上的钱不说,还把一对耳环摘了下来,让线人体体面面地办了一回丧事,感动得线人对天发誓:效忠蒋总统,效忠胡萍。

  “没什么,身外之物可有可无,为了党国的复仇大计,什么都可以牺牲。”胡萍脸上表现出一股坚定的神色,她曾多次对手下人说,谁要是把我们军统的任务完成得最好,谁就是最优秀的男人,本小姐就愿意和他上床慰劳。看到胡笑波还想感激,胡萍把手中的杯子一推,制止道:“好了,不要说了,其他的你也不必过问,这舞厅里情况复杂,有我们的人,也有他们的侦察员。周日的下午四点左右,你到宝善街大光明电影院门口,那儿有一个卖草药的,到时你就和他联系,他会通知你下一步怎么走。”胡萍把接头暗语告诉胡笑波后,起身招呼小姐结账离去。

  胡笑波随后也离座而走,当他走出百乐门舞厅大门时,藏在暗处的阿鲁跟上了他。

  周日下午,昆明宝善街大光明电影院门口拥挤不堪,热闹非凡,这儿正在上映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离电影院门口不远,有个穿黑衣黑裤的人在不大的一块地上扯起一个圈子,耍了几套拳脚,往当中一站,抱拳行礼道: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理剥千层,层层有理。理讲万遍,遍遍入心。阴阳先生讲地理,八字先生讲字理,我是卖草药的专讲药理。我手中的药,左边的专治跌打损伤,右边的专治妇科疑难杂症。治不好分文不收,治好了,请各位朋友给我传一下名,留个好名声。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卖药人说的是北方话,吐词清晰,滴水不漏,一看一听就知道是走江湖的。附近的人都知道,他原是东北国民党军队里的一个上尉连长,因和团长的姨太太有染,不小心被逮了个正着,念其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救过其性命的份上,团长才没枪毙他。最后,团长给了他二十块大洋,永远将他开除军籍。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临走时团长让他领着“用过”的姨太太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否则,格杀勿论。上尉连长因祸得福,感动得趴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带着心爱意爱的原是团长姨太太现在降格下嫁上尉连长的老婆,颠沛流离,辗转千里,来到昆明。

  来到昆明后的上尉连长,因善于观言察色,投其所好,又会甩几套拳脚,有时也为左右邻居打抱不平,尽管不修边幅,头发胡子一笼统,也还有一个不错的名声,再加上懂一点草药,三天两头给人看个病,很有几个朋友。上尉连长姓韩,虽然不到四十岁,但大家都喜欢叫他“老韩头”,他的名字反倒没人叫了。不过谁也没有真正问过他的名字,好像他生来就叫老韩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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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15 09:34:01 | 显示全部楼层
  电影还不到放映的时间,因此围着他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圈子也越扯越小。老韩头开始卖药,可买药的人不多,转了一圈,也只卖出去一包,还是熟人买的,也难怪,大家是来看电影的,谁会专门跑到电影院门口来买药?不过老韩头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甩竿垂钓不在鱼。

  电影快要开场了,人员散去后正要坐下休息的老韩头突然发现离开的人群中有一个身材矮小的熟悉的背影,那人尽管戴一顶压得很低的洋毡帽,穿一身皱巴巴的中山装,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但老韩头仍觉得这人似曾相识。老韩头急忙立起身,迈开步子朝那熟悉的背影奔去。

  那个人感觉到了老韩头在追赶他,也就暗暗地加快了脚步。两人一前一后,都不露声色地使着劲。

  眼看就要追上,老韩头觉得有人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他停下脚步扭头一看,见是一个戴着墨镜、穿黑色长衫的陌生人站在身边,他好生奇怪地问:“你是谁,干吗拦我?”

  陌生人用不容反对的口气命令:“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必须回到你的草药摊上去!别他妈的慌神趟水,顾不上深浅。”

  老韩头知道规矩,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早已没有了人影的方向,顺从地回到了卖草药的地方。陌生人走开。

  早在卢汉宣布起义前,保密局云南站的有关人员就按照沈醉的旨意,网落昆明流散的特务、匪霸、下级军官作为军统外围的反动力量,为其组织服务。老韩头本名韩镜秋,是其中人员之一,每月有两块大洋的活动服务费。今天,是李光彦通过胡萍特地安排他到这儿来,与从通海撤离后辗转昆阳、呈贡到昆明的冯奇、潘维珍、唐质斌、宋之江及胡笑波等人联系的。刚才韩镜秋在人群中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材矮小的背影,名叫吴怀德,挂名吕宜文手下,他也是和另一名军统在编人员王述前几天从镇沅方向逃回来的。撤离昆明时,韩镜秋和吴怀德在一块喝过酒。

  这时,按照事先约定的接头方式,胡笑波手握一份报纸,来到了电影院门口,他一眼就看到了刚回到药摊上的韩镜波,韩镜波并不认识他,但作为保密局云南站保防处下设社运组的负责人之一,他了解韩镜波的情况,尽管没见过本人。

  “有治痨病的药吗?”胡笑波走到摊前,弯腰蹲下边看边问。

  “有啊,我这儿什么药没有?都是祖传秘方!”韩镜秋得意地说。

  “我上一次在其他地方抓了一服,效果不太好,据说这种药只传儿子、媳妇和上门女婿,不传女儿?”胡笑波随口问道。

  “那当然,女儿总是要出嫁的。”说到这儿,韩镜秋这才抬起头注意胡笑波,这时看到有人走过来低头看药,就对胡笑波大声说,“这位同志精神这么好,不像是有痨病的人,为何问起治痨病的药来?”

  “为乡下家中老母问药。”胡笑波立起身一脸的严肃。

  韩镜秋很慷慨:“这年头难得有这样的孝子。说吧,抓几服,就冲你这样的孝子,我这儿只收碗饭钱,奉送。”

  “你这药行吗?不妨破解破解,让吾辈也弄个明白。”胡笑波进一步试探。

  韩镜秋显得有些不高兴了:“求医不疑医,疑医不求医。药材药材,要的时候是药,不要的时候是‘柴’。信则有用,不信则无;信则有实,不信则虚。似有若无,虚虚实实。实话告诉你兄弟,真要我一点雨一点湿地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老韩头还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过话又得说回来了,我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秘方,如果不行,我们几代人的这口饭还混得下去吗?这位同志,信得过就抓药,只望你金口玉言,多为我老韩头张扬张扬。如果信不过,你立马走人,或再到这附近打听打听,听明白了再转回来找我老韩头。”

  低头看药的人起身离去。

  胡笑波左右啾了瞅,小声说:“这儿有偏方。”

  韩镜波小心地看了胡笑波一眼,身体靠前回答:“痨病不用慌。”

  “找你老韩头,”“身体保健康。”

  接头暗语对上,韩镜秋弯腰抓药,对凑近的胡笑波用低得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今晚七点,到潘家湾111号碰头,注意,进门之前,抬头看一下楼上的窗台上有没有一盆紫薇,如果没有,赶快撤离。”说完,看到有人朝这边走来,就大声道:

  “大不通,小不通;车前草,兔儿风;牛牛草,麦门冬;腰杆病,离不开银丝杜仲;两脚不开,要吃哀牢山的走马胎……”

  “谢谢!”胡笑波拎药离去。

  电影快散场时,韩镜秋也用同样的方法和前来接头的冯奇等人取得了联系。

  傍晚。

  近日楼东侧,昆明市公安局,原伪警察局。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从与会者略显倦意的脸上可以看出,会议已经开了不短的时间,现在大家一声不响,默默地看着主管情报、侦察工作的张副局长,等他下最后的命令。

  “丁零零、丁零零……”电话铃声和“咣咣咣……”墙上的挂钟同时响了起来,张副局长抬头一看,时针上准确无误地指向七点。他伸手握起电话筒:“喂,我是张正峰。嗯,很好,密切监视,注意进出人员的情况,不要暴露目标,有什么变化及时向我报告!”

  张副局长放下电话,声音洪亮地说:“刚才侦察员报告,我们掌握的敌特分子已进入潘家湾111号。这些天敌特的频繁活动,侦察科的王科长已向大家作了汇报,大体情况就是这些。砍了这棵弯腰树,免得乌鸦再筑巢。但在准备采取行动之前,我还想最后听听田波同志的意见。”

  张副局长望着田波:“田参谋,你们这次执行的是引蛇出洞,彻底破获军统新平保防组的行动计划,我们市局很重视,抽调了不少的同志参加这次侦察行动,但不知你们的此行是否达到了目的?”

  正在凝思默虑的田波站起身来:“报告首长,我首先感谢首长和昆明市公安局全体同志的大力支持和帮助,对于这些天来的侦察结果和极其珍贵的情报来源,我已向新平方面作了汇报,他们感到非常满意,非常髙兴!但目前情况有了很大的变化,根据我们的侦察员报告,由于李润富是在大军压境刀枪架在脖子上不得已而投降的,所以他的许多土匪武装还没有来得及清理和整顿,就被解散遣送了。现在大部队撤走了,老奸巨猾的吕宜文瞅准时机,打着李润富的幌子,如暗地里的土蛇一样,蠢蠢欲动,造谣惑众,日日思乱,又开始串联土匪了,估计他们会有一次大的行动,作最后疯狂的垂死挣扎。”说到这儿,田波望望张副局长。

  张副局长抬抬手,含笑示意田波坐下讲。田波点点头坐下,“我们的意见是请市局暂时不要采取收网行动。原因之一,我们虽然掌握了保密局云南站保防处新平保防组在昆人员的大部情况,但对于他们汇聚昆明的下一步行动计划是否与吕宜文目前的行动有联系,还不太清楚。”

  “原因之二,据我们分析,新平保防组在昆明的敌特分子虽然目前还没有与李润富等人接触,但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不会耽误太久,很快就会接上头碰到一块的。”

  “原因之三,我们想借此机会,一起破获新平保防组整个土蛇行动计划,为新平各族人民创造一个安定团结、发展生产的稳定局面,从而保证新中国的边疆建设更加顺利。”

  “另外,我们还没有搞清大光明电影院门口那个来历不明戴墨镜穿黑衣服的人的情况,跟踪的同志就把他给弄丢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这个人。”

  张副局长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用眼光扫视了一遍与会的全体人员,看没有人提出不同看法,便按灭手上的烟头,站起身严肃地说:“情况重大,我马上跟局长汇报以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说完,走进了办公室。

  不一会儿,转回来的张副局长命令身边的工作人员:“通知下去,取消今天晚上的收网行动!”

  “是!”工作人员转身离去。

  “王科长!”

  “到!”

  “你要率领侦破小组的全体同志,全力配合田参谋他们,完成好监视、布控、追踪的工作,二十四小时严密注视潘家湾111号,武成路中和巷47号,金碧路文化茶室、后新南街7号,以及百乐门舞厅等几处敌特人员的住所和他们频繁出入的地方,有什么动静,可以直接向我报告,并及时与田参谋他们联系。”

  “是!”

  “江鹉!”

  “到!”站起来接受任务的姑娘是百乐门舞厅的那个服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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